当代精英文学（232）//首届全球华语诗文20万大奖赛769号 薛小娜散文
文/ 薛小娜
千户苗寨，别样的风情
央视一则广告，令多彩贵州名扬天下。几乎一夜之间，中国人疯狂地在地图上寻找西江千户苗寨，拜倒在"以美丽回答一切"这句高调的广告词前。
西江千户苗寨，一个保存了苗族“原始生态”文化的地方，聚集了上千户苗族人家，故称“千户苗寨”。
从凯里到西江，我以光的速度，一头扎进千户苗寨的神秘美丽中。
远远看去，寨前山水环绕，绿树成荫，梯田依山顺势直连云天，一条白水河穿寨而过。散落在山间层层叠叠的吊脚木楼，从山谷到山顶一级一级地蔓延开来。天上微云朵朵，苗寨里升起袅袅炊烟，弥漫着神奥古绌的原始气息，除了惊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
踏进西江千户苗寨，耳边传来悠扬悦耳的芦笙演奏和粗狂低沉的牛角号声。寨门前摆上十二道迎宾拦门酒，这是苗家人最隆重的接待礼仪,以此迎接远方尊贵的客人，表达苗家人的真诚和敬意。慈祥的苗族寨佬敬上一碗清香的拦门酒，喝下一口，甜甜的，醇醇的,感觉有点飘飘然。在寨子的大广场上，百名身着民族服装的村民以歌舞迎客。老人吹奏着用竹子制成的乐器，女人头戴银首饰，颈配银项圈，身穿色彩绚丽的衣服和长裙，打着伞晃动着舞步，场面无比热烈。
沿着小路走进千户苗寨，首先感受到的就是视觉上的震撼。偌大的村寨背靠着群山，错落有致的吊脚楼安静地匍匐着，黑瓦鳞次，高角延伸，疏密有致，好像编制在这大山腰间的图纹。原木色彩的深深浅浅，呈现岁月的印记。小青石铺砌的小道连接着家家户户，街边，糯米糍粑，现打现卖，热气腾腾，香气飘逸。店铺里各色苗族饰品，银饰，牛角饰品，妇女头上的花饰，民族服装，绣品、美酒……琳琅异彩。
苗寨风雨桥的上镜率最高，流经千户苗寨的白水河上架了七座风雨桥，桥墩全用石头砌成，桥面却铺着木板，每一座风雨桥形制都不太一样，直栏横槛，全都是木头，上了朱红油漆，由于年代久远，许多梁柱褪成了深赭色。每一个廓桥都有一个晦涩的名字，叫人一时读不出来。走累了，在风雨桥上的美人靠随便坐坐，会感觉到一种时间静止，桥梁与小河流水形成了诗画般的美景，静静地听着河水冲击鹅卵石的声音，尘世的喧嚣与浮华隐去，宁静与质朴在心里升起美妙的滋味。和村民聊天，看山、看水、看古朴优雅的吊脚楼，在这里，你会发现生活原来可以这样简单……
西江千户苗寨是一个历史渊源很深的地方，素有“苗都”之美称。据说当年，黄帝与苗族首领蚩尤在中原涿鹿展开大战，蚩尤战败被擒。苗人五次迁徙至今天贵州东南，定居于西江。苗族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民族，一代又一代的苗族先人在这片土地上创造灿烂多彩的苗族文化。古街上的苗寨博物馆，完整地记录了苗族的历史，风土人情：木制的纺车、织布机、祭祀用的牛头，精致的银饰，色彩绚丽的苗族服饰……
其实，苗寨的美不在于风景，而在于浓郁的苗家风情。不经意间就走进了幽深狭窄的嘎歌古巷，巷子不大，里面却囊括了苗族的众多文化符号。西江苗寨如同一个荡漾在高山流水之间美丽的梦，妙不可言。
没有哪一个民族，像苗族那样对银饰情有独钟。银是苗人抹不去的情结，所谓“无银无花，不成姑娘”。听当地人说，每一位待嫁的苗家女子，其父母必定要准备好一整套盛装，搭配盛装的银饰。偶遇参加朋友婚礼的苗家盛装女子，身上戴满全套银饰。走起路来，银冠下垂的饰物便如同精灵一般乱晃悠，清脆的 叮叮当当的声音是那样悦耳，犹如秋风吹动屋檐上的风铃，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西江的针挑刺绣是一道奇异的风景。院坝前，廊檐下，风雨桥上，老奶奶们沙沙纺纱，老妈子们唧唧织布，姑娘们飞针走线，织云绘月。更神奇的是，反面绣花正面看，既不打样，也不画线，随手绣来，花样百出，栩栩如生。
长桌宴，苗家最隆重的待客礼仪。大碗的腌腊肉，大条的烟熏鱼，大锅的酸汤鱼，大碗的浓香扑鼻的米酒都端上桌子。每个倒扣的碗都有一个红色鸡蛋，吃之前，在脑门上轻轻叩三下，寓意为“鸿运当头”。贵州人爱吃酸辣，放眼望去红彤彤一片，真是红红火火。几个身着漂亮盛装的苗家姑娘一边倒酒一边歌唱：“你喜欢也要喝，你不喜欢也要喝，管你喜欢不喜欢，你都要喝……”一口喝下寨子里的美女双手举给我的一碗酒，火辣辣的，一如他们的热情。独特的“高山流水”更是一绝：苗族姑娘们用碗盛满酒，一个接一个，由上而下，一直给你嘴里灌酒，只要你不跑，这个酒就永远喝不完。几位苗家少女高举银色的酒杯，给游客敬上自酿的米酒：“喝吧，来个‘高山流水’，一醉方休！”一个不胜酒力的客人落荒而逃，众人笑倒。
弯弯曲曲小青石铺砌的横蔓小径，缠绕着吊脚楼蜿蜿蜒蜒地向前伸展着，似乎是无穷的远，述说着一种远古的浪漫。山上的苗族人家里，随意轻轻推开一扇陈旧的木门，一个原生态的苗族生活画卷就会展现在你面前。路面上不时可以看见有鹅卵石铺垫的各种精美的富有创意的图案。细细观赏，有一种说不出的巧妙、浪漫在里面。苗族大婶们头上别着艳丽的花，身着民族服饰，背上背着小娃娃，怡然自得地走在弯曲的山路上，仿佛走在古老的晴耕雨读的年代，走在远离浮光掠影的世界之外。只有不时的几声鸡鸣犬叫，让人恍如还在人间。在西江待久了，大概就会忘却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因为慢时光带来的幸福感会令灵魂返回到淳朴的状态……
古寨浸染在夕阳的余辉中，努力挽留着最后一抹霞光。这大山深处的画卷，越发神秘美丽。我把心留在了这里，留在了青山绿水、层层叠叠的吊脚楼里......
作者简介:薛小娜，笔名流云，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开始，陆续在全国各大报刊发表诗歌、散文，并多次获奖。散文曾收入《当代优秀作家精品文选》《中国精短散文》，著有散文集《陌上花开》、《蒹葭苍苍》。现为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揭阳日报专栏作家，《铁山》杂志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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