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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花间派”代表词人 韦庄诗词女冠子两首浅析

时间:2019-08-26 05:4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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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花间派”代表词人 韦庄诗词女冠子两首浅析

女冠子(其一)

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别君时,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女冠子(其二)

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语多时,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觉来知是梦,不胜悲。

作者介绍:

韦庄(836—910),字端己,长安杜陵(今西安市东南)人。唐诗人韦应物的四世孙。他生活在唐帝国由衰弱到灭亡、再到五代十国分裂割据的混乱时期。五十九岁举进士,七十二岁帮助王建创建“前蜀”小朝廷,并任吏部侍郎同平章事,卒谥文靖。因他有反映黄巢义军攻入长安的长篇叙事诗《秦妇吟》,影响极大,被称为“秦妇吟秀才”。又在词坛上与温庭筠齐名,并称“温韦”,是“花间派”词人的代表作家,著有《浣花集》。

诗词鉴赏:

《女冠子》,在成为词调之前,它本是唐代教坊曲的曲名。“女冠”,即女道士。此调本歌咏女道士的神态,有小令、长调之分。小令始于唐温庭筠,长调始于宋柳永。唐代的女道士,并非天主教修女式人物,与其说她是宗教信徒,倒不如说是霞帔道装的妓女,所以诗文中写到她们,总不离体态色相、风月之事。如温词中写到的对象,便是“雪胸”“云发”“乘鸾”“求仙”。韦词的性质大体类似,也写男女欢爱,只是更多抒情成分,抒写自己与情人离别相思之苦。两首同调的词,写的是同一件事,这在诗词中叫“联章体”。

这一首是回忆与情人分别和别后相思的情景。上阕说分别,写景象;下阕说相思,写心情。开头说“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明记日月,不加修饰,却能充分地表情达意,很有民歌的朴素风格,在文人词中,并不多见。与所爱分别,时隔整整一年,这个日子居然没有忘记,可见此事在作者心中所占的地位和印象之深刻。记得不等于想到,而现在恰恰于一年后的同一天中想到了,又可见此事无时无刻不在作者心头。这样,就很自然地强调了下文所述之分别的不同寻常。“别君时,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别君时”三字,连上贯下,既是对上文所说日子含义的补足,又成为下文所写情态的时间状语。

“去年今日”句,而只用逗号。以句法看,当连上‘四月十七’为一句,‘时’字承上,‘别君’启下离别光景:如这等地方,句读只可活看。”(《唐宋词选释》)“忍泪”“含羞”的主语都是“君”,是作者所见的当时对方的表情。“忍泪”而泪难忍,所以“佯低面”,为的是不让作者看见自己的眼泪,以免作者心里更加难受。“含羞”则是临别时心有所求,有话想说而又觉得说不出口;“半敛眉”透露了她内心的矛盾、痛苦。这一切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逃过作者的眼睛,并深深地铭刻在他的心头了。

下阕就转入抒情。“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是极言别离的痛苦。古人云:“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已矣!”“消魂”也就是“断魂”。这里于“魂已断”之前,再加上“不知”二字,比用“黯然”,在刻画当时似痴似狂的精神状态上,更为具体、生动。说“梦相随”,就是人不相随;从此,随伴着自己的只有梦境了,所以用“空有”。有人把“魂已断”与“梦相随”看作同一回事,以为都是说做梦;又进而认为它点醒了上文:“单看上片,好像是一般的回忆,且确说某月某日,哪知却是梦景。”这恐怕不对。真正写梦景的是下一首,这一首还是回忆去年离别时的实景实情的。

否则,末了两句“除却天边月,没人知”,就不好解说了:月亮又怎能知道人的梦景呢?原来,词的结尾两句,其用意在于:一、表达自己内心的痛苦,无人了解;二、也交代当时离别的情景,没有人看到;三、补明上文未及的分手的时间和环境:正是那一天的夜晚或拂晓,当出门将行、两情依依之时,除了天边的月亮外,四周悄然无人,一片静寂。这大概就是作者另一首词中所说的“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的情景了。

上一首既写到与情人分别之后,“空有梦相随”了,这一首就接写梦境。这样,前后两首就勾连了起来,让人知道写的是同一件事。但结构上,上一首上下分片比较明显;这一首起写入梦,结写梦醒,中间几句都写梦中所见景象,一气连下,没有明显的过片痕迹。当然,在描写梦境时,层次还是有的。

“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俗话说:“日有所思,夜必有梦。”但好梦毕竟是可盼而不可求的。词中所梦见的与曾有过的事情如此一致,若非词人“为文造情”,有所增饰,就可能是把他时之梦拉来写在一起。反正词中也没说这“昨夜”非指“四月十七”不可。但在艺术表现上,是不妨给人以随即就梦见的感觉,这与情理是不悖的。“语多时,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梦中人不是一现即逝,或印象模模糊糊;而是跟自己“语多时”,她的模样也清清楚楚。这是紧扣前面“分明”二字。而这里用“依旧”,从句子结构上看,似乎只说“桃花面”;其实,它的含义是一连管住四句的。从“联章体”的形式上说,“依旧”二字是回应上一首的。作者的这位意中人惯于低头敛眉,面带羞赧。类似的表情,我们在上一首中已经见过了。词的用意正是如此。它告诉我们,昨夜梦见的她,与过去一模一样。“桃花面”与“柳叶眉”,取喻同类成对。在我们今天看来,这样的形容不免有点俗气。当时,为描写女子红颊娇艳、黛眉修长,用此类比喻,倒是习以为常的,白居易也曾用“芙蓉如面柳如眉”来形容杨贵妃的美貌。

下阕再接写两句梦中所见:“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与上阕所写稍有区别的是,通过女子的表情动作,已深入到表现她内心感情的复杂变化上。又喜又羞,是写欢情,写激动;欲去依依,是写不舍,写多情。看似只写对方,骨子里实在还是暗示自身的感受。从“语多时”说到“欲去”,先后有序,由表及里,由浅入深,表现得很有层次。鸳梦重温,至此,感情已达高潮。情人似欲离去,作者又如何肯轻易地放她走!正在柔情缱绻,软语温存,与情人难解难分之际,梦忽然醒了。顿时,从幻境跌入到现实里,刚才的一番欢乐,全化为乌有。这怎么叫人不惆怅悲伤呢!

俞平伯先生认为,此首写梦,“结句说‘觉来知是梦,不胜悲’,就太明白了”。这是很对的。它在艺术上确实过于平直,不如上一首来得蕴藉有味。但这两首词却都能代表韦庄词的典型风格。夏师瞿禅(承焘)先生曾比较温、韦词风的不同说:“温庭筠‘密而隐’,韦庄‘疏而显’。”(《唐宋词欣赏》)的确,像“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别君时……”这实在是疏得不能再疏了;像这一首,根本用不着作任何注释,从头到尾,一点费解的地方都没有,简直就同说话一样,这还不显吗?诗意该含蓄蕴藏的地方,说得太直露,“太明白了”,是不好的;但语言表达上的明白晓畅,通俗自然,应该说不但是韦庄词的特点,也是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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