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身体还挣扎着想要回返,而无名的野花已在头上开满。”这是著名诗人穆旦写的一首字字刻骨铭心的悲歌《森林之魅——祭胡康河上的白骨》。穆旦是西南联大的老师,编入远征军作为翻译。他写的这首诗正是纪念那些消失在缅甸野人山中的中国远征军战士。
野人山,缅甸语意为“魔鬼居住的地方”。野人山山峦重叠、林莽如海、树林里沼泽绵延不断、河谷山大林密、豺狼猛兽横行、瘴疠疟疾蔓延,蚊虫、毒蛇、瘴气,让人防不胜防,而每一击都是致命的创伤。
1942年3月6日,应英国政府请求,中国组建远征军第一次入缅作战,同年8月全部撤回。在近6个月时间里,10万远征军精锐,伤亡总数达6万余人,其中近5万人在从野人山撤退途中死亡或失踪。
野人山最可怕的是数不清的蚊子、蚂蟥和蚂蚁。野人山的蚊子形体几乎和蜻蜓般大小,被这种蚊子叮咬后先是全身肿胀,直至全身的血被吸干。雨季的丛林也是蚂蟥的天下,小蚂蟥会通过衣服的缝隙钻进人的皮肤里,一只大蚂蟥一次能吸一斤血!将士们走过的地方,很快便被血水染红了——这是名副其实的一条血路。即便是75年后的今天,走进胡康河谷的北部山区,依旧感到寸步难行。
一名土著妇女赤着脚,趟过丛林里的小溪,她说自己住在丛林深处。一位远征军老兵回忆录中记载到:1500名伤兵因无法随部队行军,又不愿被俘,点燃了棚子自焚,烟味混合着烧人肉的气味在丛林里弥漫。后续部队从那里经过,每个人都泪流满面、磕头送别。
杜聿明在《中国远征军入缅对日作战述略》有这么一段记载:“原始森林内潮湿特甚,一个发高热的人,昏迷不醒,蚂蟥吸血加上虫蚁侵蚀,大雨冲洗下,数小时内变为白骨。”有条归国的小路被后人称为“白骨小道”。在野人山中,平均每公里死亡:23人,死亡率:86%,真正的九死一生。
你们的身体还挣扎着想要回返,而无名的野花已在头上开满。 ------《森林之魅——祭胡康河上的白骨》
野人山最可怕的是数不清的蚊子、蚂蟥和蚂蚁。野人山的蚊子形体几乎和蜻蜓般大小,被这种蚊子叮咬后先是全身肿胀,直至全身的血被吸干。雨季的丛林也是蚂蟥的天下,小蚂蟥会通过衣服的缝隙钻进人的皮肤里,一只大蚂蟥一次能吸一斤血!将士们走过的地方,很快便被血水染红了——这是名副其实的一条血路。即便是75年后的今天,走进胡康河谷的北部山区,依旧感到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