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从小穷苦,在家排行老六,上面有三个姐姐,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姥姥在母亲六岁的时候去世了,彼时,大姨已出嫁,大舅只身去了东北找出路,母亲穿着缀满了补丁也藏不住到处冒头的棉花的破棉衣站在阳光里,看着影子把身上冒出的刺刺挠挠掖利索,然后再在脸上堆出笑容,昂着头的去跟小伙伴们玩闹。
母亲说,从姥姥去世后,她就没再允许自己哭过。
可能是因为没有母亲教,也没感受过女性的温柔,她从小就脾气火爆,做事情常常风风火火的,做了母亲后也没有收敛,所以我们姐妹们记忆里也几乎没有感受过母亲的温情。
但是父亲很宠爱母亲,一方面是家风如此,奶奶并不贤惠,爷爷也把她宠上天;一方面是父亲总是觉得母亲跟着他吃苦了,如果母亲嫁给别人,肯定能过上很好的日子。
所以成家后有一次回老家,我跟二妹在厨房边包饺子边闲聊:"你说咱爸这么多年都那么宠咱妈,咱妈是越来脾气越大了,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谁说不是呢!咱妈在咱爸眼里,咱妈是对也是对的,不对也是对的,打个粗鄙的比方,路边有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