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书法是能与晋唐相提并论的。米芾是宋代书法新风的代表人物。宋四家中,米芾同苏轼黄庭坚三人的书法是北宋书法新风的代表,而米芾名气主要得益于书法。
《米芾书法全集》收有一些拓本,有些碑志虽后出土,但依靠笔法风神特点依然可以看出。一些刻石或因年代久远,多次椎拓已字口模糊,再次剜修面貌已非,甚至是伪托伪造;或有的因地域关系,是混为米书的他人之书。
北宋米芾《拜中岳命诗卷》故宫藏
限于篇幅,亦不能详评,仅就其中的临真宗御制文宣王赞碑和张芝二王等帖两刻分别略作说明。“真宗御制文宣王赞碑”,小篆书,有纪年名款。以时间官衔考之,似与米芾生平大体相符,但米芾有可靠的篆书法帖传世,这就是“绍兴米帖”卷九所收的七帖。
宋拓《绍兴米帖》中所收米芾的隶书 上海图书馆藏
宋拓《绍兴米帖》中所收米芾的篆书 上海图书馆藏
其书兼篆、籀、金文,大小不一而又疏密得体,完全符合米芾“篆籀各随字形大小,故百物之状,活动圆备,各个自足”的观点。而此“碑赞”,完全是小篆风规,源出斯冰,整齐划一。不符合米芾自己所说的“篆便爱《咀楚》、《石鼓文》”的自述。因此可断,此碑必出伪托。
北宋米芾《论书帖》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何况还有刻碑形制,碑文讳与不讳等问题。因此书法上可断其伪,其他就舍而不论了。临张芝二王等帖,刻石镇江,传为米芾书,墨迹曾归南海吴荣光。吴氏刻在他的《筠清馆帖》卷五,定为元杨遵书,多书者自跋一段。
此卷原为项元汴物,他看到帖后有印“海岳闇主”,便误以为是海岳庵主了。吴荣光为之考辨甚详,见其《辛丑销夏记》卷四。十几年前,我见原件于北京文物公司,后影印于瀚海拍卖图录。书法劲利,略带米书意味,而笔致并不弄险,确为元人书风格。
北宋米芾《淡墨秋山诗》故宫藏
北宋 米芾《岁丰帖》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美术馆藏
杨遵书尚有米友仁《五洲烟雨图》卷后诗题。他师事清江杜本,精篆隶书,亦工篆刻,有集古印谱传世。原帖上有其别号“海岳闇主”印,而他也在明初居官镇江,暇辄登览山川,赋诗寄兴。因慕元章而又同居于润,遂亦号海岳闇主(即袭而又有别)。当时金焦一带多有其题,此刻正是其中之一。因此刻未刻其“杨氏”、“宗道书印”、“清白”、“怀玉山人”等印,后人便归之于米元章书了。附此以作说明。米芾之书刻拓问题远不止此,当另作专题研究,这里只是概叙而已。
内容整编自:王连起《米芾书法概论》《紫禁城》2月刊 ,感谢紫禁杂志及作者提供资料,如有问题请私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