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情书,他要第二,鲁迅、王小波不敢称第一
朱生豪是没落商户家的穷小子,宋清如是大家闺秀,门不当户不对,唯一登对的地方是才情,朱是才子,宋是才女,两个人都有有趣的灵魂。朱生豪写给宋清如的信上说:“我们的认识虽是偶然,我们的交契却并非偶然。”
朱生豪在读之江大学最后一年认识宋清如,当时朱20岁,宋21岁。
宋清如头一次参加“之江诗社”,宋清如特意写了首宝塔诗,当见面礼。不过那会儿别人都写新诗,宝塔诗就成了怪物。一位诗词写得特别好的彭姓学长,把宋清如的诗推给旁边的朱生豪看。他看了微笑着低下头,也不说话。搞得宋清如非常紧张,不知道自己写得好还是不好。过了三五天,朱生豪给宋清如写了封信,内容无非交流创作的新诗。毕业临别,朱写了三首《鹧鸪天》给宋清如,其中有一句“不须耳鬓常厮伴,一笑低头意已倾”。
这是他们十年书信苦恋的开始。
朱宋做童话情侣做了将近十年,从1932年初识到1942年结婚,期间经历了战乱逃亡,绝大部分时间异地而处,全靠书信交流,悲情的是柴米夫妻只做了两年,32岁的朱生豪就因疾病和劳累去世了,这时他已经译完了37种莎翁剧里的31种。他走时,幼子1岁,宋清如33岁。宋孤独地活到86岁。
余下的50多年里,她没有再婚,带着幼子,一边教学生,一边替朱生豪译完没来得及翻译的莎翁剧,四年里,不但完成了翻译,还独自完成了180万字遗稿的校勘整理,然后交给世界书局出版。
苦恋,结婚两年朱生豪就去世,宋清如的余生都是在朱生豪情书的余温下生活。“世间的苦不算甚么,你看我灵魂不曾有一天离开过你。”
跟朱宋二人比,徐志摩和陆小曼的爱情就是个笑话。
朱生豪比较古怪孤独,纸上作谈,他愉悦放达,一旦跟宋清如直面相处,又变得没话了,还是孤独古怪。朱把所有的有趣都呈现在了给宋清如的信里。
“我是朱生豪,我是宋清如至上主义者。”
“你说我们前生是不是冤家?我向来从不把聚散看成一回事,在你之前,除你之外,我也并非没有好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和你一认识之后,便像被一根绳紧紧牵系住一样,怪不自由的,心也不能像从前一样轻了,但同时却又真觉得比从前幸福得多。”
“这里一切都是丑的,风、雨、太阳,都丑,人也丑,我也丑得很。只有你是青天一样可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