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来自网络
文：江南莲女
一
啊，好模糊的影像啊。
好多人聚在一起，坐着在地头聊天。妈妈说：“在这里玩，别乱跑。”我似懂非懂地看着妈妈，点头。
那应该是一个秋天的田野，我身边的草干枯了，随着风儿舞动。我坐在那里，这里抓一把，那里抓一把，把草儿抓下来，玩弄。听着田野里的蛐蛐叫。
二
午后，跟妈妈去棉花地里摘棉花。妈妈给我肚子上转了个布包包，把摘下来的棉花放到布包包里边。啊，那棉花好高啊。我走进去，就像进了大森林。许多人都在那地里一起摘。大家都夸我：“嗬，这么小就能干活了。”
有次和妈妈谈起来，妈妈说我那时也就三四岁。
三
下午，彩儿来喊我妈妈去队里的场里取麦子。妈妈找出来一个袋子，让我跟彩儿去。彩儿说，她能弄回来吗？妈妈说，多不了。
我跟彩儿到场里一看，好多人在那里，场里已经堆好了一堆一堆的麦子。有大堆的，有小堆的。每堆麦子的尖顶上面都压着小纸条。彩儿帮我找到了我家的。旁边的麦堆好大，我家的好小。
妈妈说，那时是记工分的。那时爸爸在县城上班，家里干活的就妈妈自己。工分少的分的粮食就少。
四
傍晚，在离家很远的村子东头的地里。我在空旷的地里找鹌鹑，妈妈说那个地方有鹌鹑的。田里没有种庄稼，不过也弄得很平整，长着零星的蒲公英。远处有一排排的小树，几只小鸟在不远处飞。妈妈说那时鹌鹑鸟，下蛋，比鸡蛋小。我在空地里跑得起劲，找鹌鹑蛋。妈妈喊：别跑远了。我失望地奔着妈妈跑过去，告诉妈妈没有找到鹌鹑蛋。妈妈说，明天再找。说完又和茹子一边说话，一边种地。茹子是帮我妈妈种地的。那时刚实行土地家庭联产承包，自家种自家分到的地。
五
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和小伙伴童童一起在村子里小河边的大树下找隐身树叶。那是我和童童在小人书里看到的，有一个人有隐身树叶，他用叶子挡住自己的嘴巴，别人就看不到他了。我和童童坚信那些落叶里有隐身树叶，就一片叶子一片叶子地试。
六
跟爸爸妈妈一起去村头的地里收红薯。先把红薯的大长蔓割了，只剩下个小脑袋。然后把红薯从地里刨出来。妈妈教给的方法：用镐刨红薯秧两边，一边一下，然后再从左边用力向右下刨一下，揪着割了那个小脑袋往外一提，一嘟噜胖胖的红薯被拎出来了。
正刨着起劲，突然一镐下去，额滴神啊，那是什么，黄黄的盘了好几圈，好像大粗绳子，是蛇。我吓得把镐扔了就跑。爸爸妈妈说，别怕，别怕。我问，我把那条蛇刨死了吧？爸爸说，没有，蛇跑了。从那时起，我就再也不敢刨地了。
七
收玉米的季节，在田间地头找蛐蛐，知道了会叫的蛐蛐翅膀上有清晰的花纹，不会叫的好像是翅膀上没有花纹，时间久了，记不清了。抓蚂蚱，大长腿的瘦蚂蚱一蹦好远，不好被抓住。抓住蚂蚱后，用毛毛狗的茎串住它们的脖子后面，串成长长的一串，带回家去喂鸡。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无忧无虑，五彩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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