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
文/夏秋冬
当我翻开细看聚会纪念册有关初中时期的样子,记忆就来敲门了。
个人还是抗拒那段时期的记忆,整个学季从初中一年级到初三学期,无论暑假还是寒假,总要踩车去流沙广场图书馆借书;星期日借下个星期日还。我并没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时间都捱延消磨在抄《外国文学理论基础》和《外国文学》上了,《外国文学》是国外一系列小说的缩小版,也就是缩小成一个故事。
记得在初中一年级,第一次数学考试后,课堂上,陈华卿老师在讲台上讲这一次考试最高的有九十多分,最差的只有十九分,顿时教室里爆发出满堂笑声,我没有笑,这个考了十九分的学生就是我。
二年级的时候,无数次徘徊庭树下,我是多么想提起水桶为学校里每一棵长不高的树浇水灌溉,为伊们洗去满园子尘埃,我想用圣洁的山泉水洗刷我身上过去不努力上学换来的罪恶感,这样浇水在树与浇水在我身上一样,可以洗涤我内心深处的浮躁,为爆水的音乐,开启一扇窗。然而我没有,我仍然带着我的罪恶感往返家里和流沙之间借书抄书。
油菜花开季节,我骑车寻找自己由衷的快乐。我开始给初中一年级的女同学写信,我们称谓彼此笔友;写给她的信寄学校,她寄到我村里。
有一次我抄写到了《秋夜》:"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可我没有后园,也没有枣树,更没有苹果树。
我至今没有什么朋友,这是大实话。那几个有联系的都是同学关系,两个从小学五六年级认识至今;初中时期只有陈钦德有来往,后来的同学都散了,没有联系方式,说来真可怜。
已经回不去了,多少次梦里拼命往回跑,醒来时却什么也看不到。
我的笔友虽说不在同一个班里,也能见着面,偶尔楼梯上下时遇见,但是我都装作没看见。有时候放学,这样远远地看着笔友和她的同伴,形影不离的俩个人;忽然之间我变得话也不会说。两年时间我渴望与之眼神交触回眸一笑的瞬间并没有发生。
笔友手舞足蹈侧身走路讲话,或高兴或神秘对着她的同伴。她的同伴是一个话不多或低头走路或抬头向笔友微笑致意,搭话也是不慌不忙。
初中一年级开始练笔、写日记,为了还未成型的作家梦。
初三学期的时候,传递纸条的惬意流淌指间,像冬日暖阳洒在草丛上。我不再浑浑噩噩,与一年级相比,已经天上人间;细嚼慢品字里行间,大声朗诵抑扬顿挫,与故事水乳交融,成天使、成精灵,成会耍魔法的少年。
由始至终我都没有告诉笔友,我比较青睐于为我们传递纸条的那个女孩,笔友的同伴。但说青睐,与其和文字相比,都不算什么了!
那一年,我外地读书回来在下架山市场书店,仿佛天降某种安排,与之通了某些年信件的女同学竟然在路口等着,书店底下有两个人,上学校路口又有两个,都是她的伙伴。我不知所措,我慌张了,小鹿疯似的踩车……。她们十来个人在后面跟着直至村口,之后她们哈哈笑了……。
有一节体育课,我一个人偷偷的跑到一个角落里,躺在一小片草丛上,眯着眼,身体成一个"大"字。我的文字得奖了,是全国中学生优秀奖,我为自己勉励啊!
现如今,我的十几二十篇作品得以成铅字,完全拜赐于初中学期梦的形成与执着。
上广州后不久,便不再写信给笔友。二零零零年和汤坑村一小学男同学一同到她家里做客。二零零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只是什么也没有说,二零一五年聚会时寒暄了几句,之后我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而为我们传递了近半年纸条笔友的同伴,那个女孩,我竟一句话也没与她讲过。
物是人非了,唯独记忆仍如海上灯塔一样,为过往船只指引方向。
7月16深夜
挑灯夜读、记忆决堤,以上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