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六零后的人,小时候,苦啊!
一年中,最甜蜜的时候就是过年做糖了。
做糖,要花很长时间去做准备工作的:蒸糯米,晒干。准备芝麻、花生。(这是高干家,普通人家就蒸点糯米算了)
做糖的前一天晚上,父母会把发米、芝麻、花生炒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情形?整个家里暖融融的,空气里充满了发米、芝麻、花生混合的香味。那天晚上,嘴再馋的孩子都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偷食它们,因为他们知道,这些都是要用来做糖的。
一大早,母亲就煮好一锅饭,父亲要用那一锅饭熬糖稀。熬糖稀的步骤我记不太清了,反正要到晚上才能把米饭变成糖稀。接下来,就开始做糖了:舀一瓢糖稀,放到烧热的小锅里,把适量炒米放进去,用锅铲快速搅拌,用手瞬间捋成团,放入糖箱。男人用木滚筒碾压炒米糖,压板后再切成条状,交给邀请来的左右邻居的女人们。她们把条状糖块放到案板上,用丈夫磨得锋快的菜刀,嚓嚓嚓嚓……
大小相等,厚薄均匀,像操练的大部队样的炒米糖,出来啦!
依次,芝麻糖、花生糖、灌心糖都出来啦!
女人们欢笑着,男人们打趣着,孩子们放肆地吃着……
等到把糖装坛放好,邻居们道别,往往已是深夜。
馋猫似的孩子中,会有那么一、两个,忍不住困,早在甜甜的年味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