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海军山
5月18日上午10时多,失联6天的翼装飞行女运动员刘某,在张家界天门山附近被搜到,但已不幸身亡,目前真正死因未明。
刘某是北京某高校大四学生,5月12日参与北京某文化传媒公司的翼装飞行的纪录片拍摄,与另一名运动员从2500米高空的直升机上起跳,不久就偏离设定好的翼装飞行线路后失联。失事新闻刚出来那会,并没多少人真正懂“翼装飞行”。但现在绝大部分网友都知道“翼装飞行”是一项非常危险的极限运动了。选择了它,某种程度上就等于选择了“死神”。
(一)
翼装飞行,在中国是一种非常新兴的极限运动,又称被称为“极限运动之王”,又被形象地概括为“鸟人运动”,就像一只蝙蝠一样飞行。
运动员穿上拉力非常强的尼龙装,从200米至4000米的高空起跳,起跳后衣服内的特殊气囊开始充气,翼装就像鸟翼一样伸展,利用“人造翼”向下滑翔飞行,时速高达200公里/小时。低空翼装飞行,需要运动员在100米以上的高度,及时打开降落伞安全降落。
因为飞行中容易受到气旋、恶劣天气、操作失误、降落伞未及时打开、意识暂时丧失、及陌生复杂地形等条件的影响,导致这项运动早期死亡率一度达30%。近年来国内有翼装飞行团队做过统计,随着翼装的装备进步,这项运动现在的死亡率只有千分之五左右,低于交通事故死亡的概率。
但这里一个前提,翼装飞行的安全性保证,是相对于飞行了上万次的“老司机”而言的。国内外顶尖翼装飞行员,一般飞行次数至少万次。
而对于经验不足的翼装飞行员来说,飞行途中爱表现,在飞行过程中随意做各种动作,或者过于接近飞行的障碍物等,都会造成飞行平衡失控,危险大增。
据网上披露,死者刘某低空跳伞次数为600次,翼装飞行次数200余次,其水平在国内的翼装飞行的女运动员中能排进前五。在国内算是比较有经验的了,但与国际上顶尖的运动员相比,其经验依然显得单薄。
翼装飞行是一项危险性很高的极限运动,正因为其危险,就更刺激;也更吸引人。但选择了翼装飞行,就意味着你选择了随时可能面临的死亡。
“社会与视界”认为,因为热爱这项运动而为之献出生命,本身不丢人。但对失去亲人的家属来说,感觉或者完全不同。高额的失事保险金,换不回活生生的亲人。
这给所有热爱翼装飞行的运动员都提了一个醒,如果你真的疯狂地爱上了这项运动,也要适当地顾及到家人担惊受怕的感受,不要盲目自信,要时刻做好最坏打算的准备。自从30多年前发明这项运动之后,全世界参加翼装飞行的运动员,近百人遇难,就挺能说明问题了。
(二)
选手参加商业性的翼装飞行,与参加职业翼装飞行世锦赛有何不同?
显然,刘某这一次的翼装飞行应该是一次翼装飞行拍摄的商业性质的活动。与职业选手的翼装飞行世锦赛等正规比赛有一些区别。
职业性质的世界性赛事,对参加比赛的职业选手的水平要求相对高很多,达不到一定的水平,显然连参加比赛的资格都没有。但即便是这样,也同样有一定的危险性。
在天门山举办的第二届世界翼装飞行世锦赛上,匈牙利选手科瓦茨在试飞过程中,曾撞到悬崖身亡。对热爱这项运动员来说,死在翼装飞行上,就如同士兵死在战场上一样,是光荣的。没有先行者献出生命的光荣探索,就不会有后面精彩且更加可靠的翼装飞行运动。
天门山因为有非常陡直的悬崖峭壁,且高度在200-600米,非常适合用来做训练或比赛的场地。加上有一个大型天门洞可供穿越飞行,所以张家界的天门山被业界视为翼装飞行的“圣地”之一,曾经在此举办过很多次世界级大型翼装飞行锦标赛。
而商业性质的一般性翼装飞行活动,受商业行为与利益的诱惑,有的运动员出于其他目的贸然参加,且运动员不太容易客观评价自身的实力,往往可能会先选择参加再说。
另外,商业性翼装飞行活动本身,也会受制于主办方的财力与认知,受邀而来的翼装飞行活动指导或教练员,水平可能会参差不齐。对比赛场地的危险性因素判断与预见不足,这些因素综合起来就会造成风险增加。
在2500米高空起跳,属于高空翼装飞行,安全系数比低空翼装飞行要高很多。但张家界天门山天气多变,山峰多、地形复杂,危险系数高。需要在1000米以上就要打开降落伞。但如果操作失误时,偏离飞行航向后,容易触到超过1000米以上的山峰,间接缩小运动员的飞行操作的反应时间,自然危险大增。
(三)
为啥不带手机或者定位装置?
这一项暂时还是一个谜。但据权威的翼装飞行运动员说,如果是在野外进行翼装飞行,按照正常的规定,是应该要带上定位装备的。
这不但利于及时搜索到运动员,在某种意外情况下,也是对运动员生命的一种保障。所以,不带本身就是一种失误。刘某的失事搜索也表明了定位装置对于野外搜索与定位来说是非常需要的。
经过6天的搜索,刘某的人是找到了,但已经不幸死亡。死亡的真正原因是什么?目前情况不明,有待披露。不管刘某当时在落地的过程中是轻伤还是重伤,如果有定位设备,有可能就会赢得抢救时机,争得那一线的生机,更不会因为饥饿而导致意外的死亡。
“社会与视界”认为,这一次失事之后,定位装备会或许会成为野外翼装飞行必须随身携带的标配设备。另外,这次搜索因不带定位装备,增大搜索成本翻倍,严重浪费社会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