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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诗豪李冶:大唐第一风流女道姑的爱情史

时间:2019-11-04 23:4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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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诗豪李冶:大唐第一风流女道姑的爱情史

李季兰,幼聪慧,及长姿容美艳,神情萧散,专心翰墨,善弹琴,尤工格律。——《唐才子传》

又有谁能够想到,自小便展露出的这一份才情和天赋,在未来成为了李冶的立身之道,亦成为埋葬她的坟墓。

六岁的李冶曾对着纷繁杂乱的蔷薇爬架作《蔷薇》,全诗已无考,其中有诗句“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

中国古代便有谶语的说法,其父认定李冶用“嫁却”暗喻女子面对谈婚论嫁之事心绪烦乱,如那杂乱无章的蔷薇一般,认定其长大成人后难免会有失妇德。

一个六岁的女孩有如此才情,父母非但没有惊叹,却认定她“日后定会有失妇德”,未待李冶成年,便将她送至浙江湖州的玉真观中,当了一名女道士,希望她从此远离红尘俗世,以免日后失德败了家族名声。

李冶所在的玉真观很是偏僻,道观内的女道士们除了每日定点读书和女红外,再无其他要求,这反而让李冶像一朵恣意傲然的野花,虽然被父母抛弃,却得以释放天性,活得灿烂而绚丽。

《唐才子传》形容年轻的李冶“美姿容,神情萧散”,意思是李冶姿容美丽纤秀,气质潇洒淡远,能让辛文房评价为“美姿容”的女子,全书仅有李冶一人。

谁能想到,这个因为一句“经时未架却”被父亲送入道观修行的女子,在十几年后精彩得空前绝后,成为中国历史上少有的风情道姑,形器既雄,诗意亦荡。

身处道观,孤身入红尘

在玉真观的日子远比在家里热闹,李冶将乏善可陈的道观生活过得恣意潇洒--吟风弄月,弹琴赋诗,她谈情说爱,像一只花蝴蝶周旋于众多男子之间,不用担心一句“经时未架却”便惹得父亲嫌恶,此时的李冶才算得真正地释放了天性--爱情,诗词,交际,李冶的放肆潇洒,就算是放到现在也少有。

在中唐时期的社交界,虽说女冠文化盛行,但在当时,李冶的开放也是令人惊叹的:她与异性来往,不卑不亢,十分大胆,和刘长卿自如地说着段子,丝毫不做作。

自由社交,自由谈笑,自由创作,自由恋爱,李冶放飞自我的单身生活即使是放到今日也让人羡慕。性别的芥蒂,道德的约束都被她轻易地打碎了,放到今日来看,李冶突破了时代给女性锁上的桎梏,颇有女性主义者的范儿。

她不畏惧流言,也不觉得自己的言行有何不妥。面对欣赏的人,她也会大胆表露自己的情感,在这一生的数段情感经历中,李冶总是占据主动攻势的那个。

李冶看上的第一个男人,便相当惊世骇俗--谢灵运的第十世孙,早已遁入佛门,年长李冶二十有余的释皎然,此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谈吐不凡,在不知不觉间俘获了李冶的芳心。

疯狂的爱慕让一首首露骨的情诗扑向早已遁入空门的释皎然,“欲知心里事,看取腹中书”的试探,彰显了李冶面对爱情不卑不亢、大胆热烈的态度。

奈何少女一腔热情都付之东流--释皎然年长李冶二十有余,且出家多年,而李冶正是花季少女,两人的爱情是断断不会有结果的,深谙此中道理的释皎然礼貌而不失风度地回绝了女道士的芳心暗许:“天女来相试,将花欲染衣。禅心竟不起,还捧旧花归。”

天女来试探出家人,奈何皎然已皈依佛门,只得将这份情意原样奉还。

世间的烦忧、人生的无常,似乎已经渐渐显露了苗头,这一时期的李冶初涉情场,大胆、热烈、毫不顾忌、肆意傲然,痴心错付的李冶被品香茗会诗友的惬意生活冲淡了忧愁,再也寻不到踪迹的释皎然就像是一池春水中那波澜不惊的涟漪,并未给李冶太大的冲击,她的交际圈逐渐扩大,其中不乏阎伯钧、朱放、陆羽等名仕。

阎伯钧和李冶的爱情,短暂得像刹那烟火,后世甚至对这段感情知之甚少,只知道阎伯钧最终弃李冶而去,在江苏的任期结束后,阎伯钧臣娶了高门千金为妻,将李冶的一腔爱意倾数弃之脑后。

阎伯钧不是唯一一位被李冶倾诉爱意的名士,相较而言,李冶与朱放的爱情似乎更为轰轰烈烈缠缠绵绵。

《寄朱放》一诗,便将少女怀春的感情展现得彻底--相思无晓夕,相望经年月。不分昼夜的相思,长长久久的遥望,少女的羞怯矛盾,欲拒还迎,皆在诗中。

李冶与朱放也确然有一段感情,二人你来我往,和诗相应。朱放前往江西任职,留下“莫将罗袖拂花落,便是行人肠断时”的依依不舍,李冶便以“却忆初闻凤楼曲,教人寂寞复相思”回应这份沉重的相思。

诗词间的爱意足见情真意切,现实却是朱放奉召前往江西为官,两人无疾而终,只留下一段令人臆测的佳话。

与这两位相比,茶圣陆羽便显得更为长情与纯情。

一盏清茶,无关暧昧,陆羽对李冶而言算是男闺蜜的存在,不需要喧闹的风月,也无需刻意的逢迎,她在交际圈的迎来送往不影响他们一起品茶、聊天、谈论诗词。

建中元年(780年),陆羽的《茶经》终于定稿付梓,而李冶却因久病在身,不得已从观中迁至燕子湖畔静养,陆羽问讯后,乘一叶扁舟,冒着大雾前去探望,殷勤照料,李冶感慨万端,作《湖上卧病喜陆鸿渐至》一诗,诗中所写“昔去繁霜月,今来苦雾时,相逢仍卧病,欲语泪先垂”,寥寥几笔,无关风月,更像是两位老友的久别重逢。

尽管李冶的人生,有名士,有高官,有僧侣,但最终,莫怪阑干垂玉箸,只缘惆怅对银钩--他们都只是红尘过客,掀起波澜又归于沉寂。

朝代更迭,终成棍下冤魂

不论是阎伯钧还是朱放,他们起初都惊艳于李冶的才情、美貌、率真与潇洒,却又在前途与爱情中选择了前者,也许是李冶看淡了爱情,也许是她终究倦了这虚无缥缈的生活,及至不惑之年的李冶留下著名的《八至》: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心境之远,才情之高,看得透彻,看得通透,也只有饱经人事,历尽千帆,才可道出此等人间悲凉之感。

安史之乱后,唐玄宗李隆基闻得李冶才名,招入宫中,赋诗写文,此时的李冶已经年逾四十,“无才多病分龙钟,不料虚名达九重。仰愧弹冠上华发,多惭拂镜理衰容。”此时的她自言自己老态龙钟,满面衰容,满头华发,既表达了老年迟暮的感慨,又抒发了对华丽富贵而又森严拘束的宫廷生活的不适应。

确实,半辈子游戏于觥筹交错的交际圈,早已习惯了出世又入世的游宴生活,李冶对宫廷生活哪里应付得过来?果然,这一去,她便再也没有回来。

建中四年(783),泾原镇士兵哗变,攻陷长安,拥立朱泚为帝。而年近半百的李冶,没能跟随唐德宗逃离长安,也许是因为不受宠,唐德宗出逃之际根本没有想起这位被他一纸诏书传入宫中的女诗人。

据学者陈尚君考证,可能是朱泚称帝期间,看中李冶的诗才,因而让她写诗来颂新朝。作为皇帝逃难时被遗落在都城的、年过半百的女诗人,李冶何来抗拒的力量?便按照惯常的套路,写下诸如天下归心,祥瑞频现等歌颂新朝之诗。

次年七月,唐德宗平叛还都。

史载,唐德宗召唤李冶,听了李冶的自辩,仍然觉得不可原谅,严巨川作“手持礼器空垂泪,心忆明君不敢言”之诗以彰显心存故君的忠心耿耿,同样是陷身伪朝,李冶却作歌颂新朝之诗,委实不可原谅,当即下令乱棍打死。

一道圣旨,一阵乱棒,一代俏丽佳人美艳诗人,最终死在了男人们的权利场上--幼时被父亲抛弃,少时被所爱抛弃,李冶的一生,像极了暮秋的玫瑰,总带着凄凉的美感。

少时的李冶只因为一句 “经时不架却,心绪乱纵横”,便被父亲送去道观,从此与青灯古佛为伴,这不幸的童年,李冶要用一生来治愈。在道观的她恣意妄为,潇洒自如,多少有一点“活出自己”的意味来。

李冶因诗闻名,也因诗殒命。她的诗中总是不乏热烈的情意和直白的相思,这在当时是少有的。

唐代女冠文化盛行,唐代四大才女中,李冶、薛涛、鱼玄机均为道观出身。唐代女冠是一个特殊而复杂的社会阶层,李冶也是大多数女冠的缩影--被家人送到道观清心寡欲,却在这里活出了自己的精彩与名气,正如李冶自己所言“若无风情在,世间几个知。”

刘长卿称李冶为“女中诗豪”,唐玄宗赞其“上方班姬则不足,下比韩英则有余”,后世则将她与薛涛、鱼玄机、刘采春并称为"唐代四大女诗人",位列四人之首。

她这一生,真风情,真性情,真才情,历尽情劫万千,留下虚名几许,最终被乱棍打死,凄然离世,成了无能君主的泄愤口和动荡朝代的牺牲品。

可以说,李冶是一个女性主义的践行者和开拓者,她对待爱情自由奔放,大胆求爱,她对待男女交际毫不做作,畅所欲言,她将自己满腔的热情淋漓尽致地写入诗中。

她用诗为自己酿了一壶人自醉的酒,最终又用诗,为自己砌了一座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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