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唐玄宗第一理财顾问是也。当他权威最盛时,曾身兼二十余职,玄宗每天都要派专使到他家中赐食赠物,连炙手可热的李林甫对他也敬畏三分。王铁何以如此威风?用史臣的话说,他是“以剥下获宠”。
745年,王铁被唐玄宗任命为御史中丞、京畿采访使,兼任户口色役使,成为负责财政赋税的政府要员。他为了最大限度地满足玄宗骄奢淫逸生活的需要,采用种种手段聚宝敛财。
庸调是唐朝的正税,征丝、麻织物,玄宗天宝初年,全国库藏绢布堆积如山,而宫廷所需的珠宝等“轻货”则相对不足。
于是王铁指使有关官吏故意对各种交纳来的绢布大加挑剔,以各种借口将它们退还各地州县,转而高价征收钱币;然后再用这笔钱在各地低价征购轻货。如此反复折腾,官府大获暴利,而民众则倍受其苦。
按唐朝旧制,各地征收的庸调及折租等物需送至京师的左、右库藏,以供皇室之用。但这些贮于左右藏的财物支用手续非常严格,“凡出给,先勘木契,然后录其名数,请人姓名,署印送监门,乃听出。若外给者,以墨印印之”。
玄宗沉于酒色歌舞之中,“妃御承恩多赏赐,不欲频于左右藏取之”。王铁出于媚时的卑鄙用心,便巧立名目,擅改成制,他利用职务之便,从州郡上交国库的租赋中选取精良美好之物,“岁进所宝百亿万”,送入皇室内库,“以恣主之恩赐赉”。
内库即是大盈库,为皇帝个人的私藏,所藏之物可由皇帝随时任意取用。王铁还生怕玄宗挥霍起来不敢放开手脚,便对玄宗说,凡是贮于内库的钱物都是“岁租外物”,是额外收入,专“供天子私帑”。玄宗从此更加“荡心侈欲”,以王铁“户部侍郎仍御史中丞,加检察内作、闲厩使,苑内、营田、五坊、宫苑等使,陇右群牧、支度营田使”。
战国时思想家韩非曾指出:“人主乐美宫室台池,好饰子女狗马以娱其心,此人主之殃也。为人臣者尽民力以美宫室台池,重赋敛以饰子女狗马,以娱其主而乱其心,从其所欲,而树私利其间,此谓‘养殃’。”
(君主喜欢修饰宫室台池,喜欢打扮倩女狗马来赏心悦目,这是君主的灾殃。做臣子的用尽民力来修饰宫室台池,加重赋敛来打扮倩女狗马,这样来娱乐君主而扰乱他的心事,顺从他的欲望,而在其中夹杂私利,这就叫“养殃”。)
养殃,就是培养君主的灾难与危害,让君主遭殃。韩非子通过观察发现紧紧围绕在君主周围的人与物都可以影响君主。就连君主居住休闲的宫室台池与宠物也不放过,所以才有人臣利用民间搜刮来的财物为君主修饰楼台,打扮宠物,搏得君主的欢心,从中获取私利。
大兴土木,必耗国力,如若控制不好,可能导致国运衰败。“养殃”这个词非常的精准,所有的危害与灾难都不是凭空来的,一次事故是千次万次错误的积累。
人臣不断的搜刮民财为搏君主欢心,最后导致各地起义,国破人亡,这是一个不断累积的过程,纵观中国古代历史,老百姓只有到活不下去的时候才会起来反抗。所以人臣之为是在“养殃”,养国家的危害,养君主的灾难。
王铁使用的正是这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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