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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在新婚夜因车祸离世 拿到赔偿款后 女儿说“我怀孕了”

时间:2021-01-23 07:3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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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在新婚夜因车祸离世 拿到赔偿款后 女儿说“我怀孕了”

1

他们终于结婚了。就在今天中午,在酒店金碧辉煌的婚宴厅里,在司仪妙语连珠的主持下,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和见证中,他们结为了夫妻。从此以后,他们将隶属于彼此,携手进入人生的下一段旅程。

杨煜盯着下方这张百看不厌的脸说:“我们周末赶紧回去把证领了吧。”

安然笑他:“婚礼都办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还怕我跑了呀?”

“可不是嘛,”杨煜捏了捏她的鼻子,“这证一天不领,我一天不放心。”

从决定结婚的那天起,两人的周末都用来筹备婚礼。大到选酒店订酒席、找影楼拍婚纱照、跟婚庆公司确定婚礼细节,小到买礼服、挑糖盒、写喜帖,紧张而忙碌,竟没挤出一个周末回户籍地领结婚证。

请了三天婚假,也仅够举办婚礼。

“那就听你的,周六就回去。”安然说,“其实证领不领,这辈子,我都决定赖着你了,你赶都赶不走的。”

客厅里传来婆婆的声音:“你干嘛去?”

“安然晚上没吃饱,我去给她弄点吃的。”杨煜说。

“她想吃啥,我给她做。”说话的是安然的妈,“这孩子,大晚上的让你去买吃的,不是折腾人嘛。”

杨煜讪笑着:“平时我跟安然工作忙,都在公司吃,家里基本不开火,什么吃的都没有。”

安然在床上躺得有点心虚,不知道两位妈妈特别是婆婆听到这话作何感想。

婆婆倒是善解人意,只听她说:“你让他去,小夫妻俩知道互疼互爱是好事儿。”

安然听着杨煜关门的声音,心里觉着特别的安稳和充实。她暗暗想,她一定要当个好媳妇儿,对杨煜好,对公公婆婆好,因为从今以后,他们是一家人。

只是安然怎么都不会想到,杨煜这一去,竟然成了永别。

2

一行人匆忙赶到医院时,杨煜已经被推进手术室将近一个小时。

手术室门上的电子屏上闪烁着血红的“手术中”。杨煜妈已经站不住,由几个亲戚架着,也撑不住她直直往下坠的身体,哭号声一声接不上一声,仿佛随时都要背过气去。杨煜爸焦灼地在手术门外来回地走,不停地抬头看屏幕上的时间,跳动的数字仿佛能发出声音,一分一秒都敲进他紧张的神经里。

安然蹲在角落里,脑袋一直昏沉沉的,眼前的嘈杂和父母在一旁的安慰似乎离她很遥远。

明明一个多小时前,杨煜还和他甜甜蜜蜜,怎么现在,他就躺进了手术室里?

她看着不远处的婆婆,被围在一群人中间,每个人的脸上都阴云密布,那都是杨煜的至亲。

安然起身走到婆婆跟前,“妈——”开了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任眼泪不住地流。

杨煜妈沉浸在悲痛中,并不看她。杨煜的舅舅厉声道:“安然,不是我说你,有新婚之夜让丈夫去买吃的的吗?!”

听闻这话,杨煜妈像被点中穴位一样,突然抬起头来。安然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她当时的眼神,失望、怪罪、怨恨、陌生,所有她想说却没说出的话都生动地包含在了那个眼神里。

杨煜妈转过身去,背对着安然。

“亲家,”安然妈对着她的后背嗫嚅着说,“这是个意外,谁都想不到会这样。”

安然任由她妈使劲儿把她往后拉,却站着一动不动。谁都知道这是意外,谁都不会想到杨煜会被车撞上,但事实是,如果没有她的因,便不会有现在的果。她哪儿都不想去,她就想站在这儿,她宁愿所有人都上来骂她,这都是她该受着的。

杨煜舅舅嗓门愈发的大:“意外!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作个什么劲儿!要是万一……”

话没出口及时被杨煜爸喝断:“行了,能不能安静点儿。”

七嘴八舌的安慰声、责怪声、叹息声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到杨煜妈压抑的呜咽。一个护士慌忙跑过来,大声问道:“谁是家属?家属来签字。”

“我是他爸。”杨煜爸颤抖着声音跟着护士去了医生办公室,他朝身后的众人挥挥手,示意他们谁都不要跟进门。

安然紧跟在他身后,红肿的双眼带着乞求,杨煜爸说:“你也别进来了。”

安然爸也劝着把女儿又拉回角落里,不让她进去是为她好。听急诊护士的意思,杨煜伤得很重,能不能下手术台都未知。

他看着痛不欲生的女儿,重重叹了口气。

她可能还没想过这场事故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但作为父亲,他想过了。新婚之夜发生这种事,如果杨煜福大命大,能安然无恙,她也免不了受婆家的脸色,甚至背负婆家的怨怒。

如果杨煜万一有任何不幸,那她不仅是杨家的罪人,还会成为外人眼里不受待见的丧门星。

无论哪种,他似乎都可以预见女儿已经被改写的命运。

3

杨煜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三天三夜,还是没能挺过来,多脏器严重损伤,能坚持三天已属罕见。

众人为着他结婚的大喜而来,没想到竟是带着他的遗体而归。

殡仪车到达小城时已是凌晨两点。杨煜妈坚持要把儿子先拉回家,让他再最后看一眼家。她哭得撕心裂肺,众人无不声泪俱下。

天亮以后,到了殡仪馆,杨、安两家的亲戚陆陆续续赶了过来。本就是悲伤的场合,气氛压抑也不奇怪,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杨煜的父母对安然的态度很微妙,他们明显在刻意避着她。

安然这边的亲戚替她抱不平——杨家儿子尸骨未寒,就摆出了不认儿媳的架势,未免做得太难看。但当他们弄清杨煜是怎么出的事,无一不闭了嘴,都是做父母的人,谁都不难理解这种悲怨的心态。

交警队的事故认定书下达的那天,刚好是杨煜的头七。安然一大早要去杨家,被她爸妈拦了下来。

“你还没看出来吗?”安然爸不得不点醒她,“你公婆心里怨恨着你呢,根本就不想见到你。”

安然不做声,这十来天,她如行尸走肉一样,几乎没有一句话。

“爸知道这日子你该去,但是……”他叹了口气,没把话说下去。“我跟你妈过去就行了。你就在家里烧点儿纸。晚上让你妈做一桌子菜,杨煜心里有你,肯定会过来看看。”

“你爸说得没错。”安然妈说,“换个角度想想,一看到你,就提醒了他们杨煜是怎么出事的,这不是往他们心上扎刀吗?过段日子,等你公婆心里平静一点儿,你再去看他们。”

话都在理,但安然如死灰般的眼睛里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倔强,“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得去。”

安然妈还要说什么,被安然爸拦住,待女儿出了门,才说道:“这傻孩子啊,除非她自己想通,你跟她说什么都没用。她想去就去吧,本来也该去。等她壁碰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安然妈抹了把眼角,“就安然这轴性子,你说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怎么过?”安然爸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爹妈陪着她过。”

4

从墓地回来,杨煜舅舅当着安然父母的面,把事故认定书给了他们看。肇事司机毒驾,丧失车辆控制能力,撞上斑马线上的杨煜,负全责。

认定书下来就意味着要谈赔偿,杨煜的父母沉浸在悲恸中心思全无,只能由他舅舅全权代办。

杨煜舅舅开门见山:“我找律师咨询过了,死亡赔偿金是按照工作地的居民人均收入来计算,再加上医疗费、丧葬费、精神赔偿费等等,差不多能赔一百四十多万。”

安然父母对望了一眼,仔细听他接下来的话。

“医疗费、丧葬费和其他一些小费用就不说了,钱都是我姐他们出的,该多少自然要给他们多少。至于其他部分的分割……”他停下来,看着对面坐着的三人。

安然规矩且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外沿上,目光涣散,心不在焉。安然爸妈脸色凝重,不停地相互交换着眼神。他接着道:“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见没人做声,杨煜舅舅清了下嗓,“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法律上也没有明确的分割标准,所以才要坐下来谈。安然是杨煜的妻子,我姐姐姐夫是杨煜的爸妈,这钱要怎么分,得双方都认同。

俗话说得好,先小人后君子,先把意见说前头,大家都能商量,好过以后弄得别别扭扭。你们说呢?”

安然爸点头,他说得句句在理。“这事儿太突然了,你看我们安然,”他带着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向安然,“从出事到现在,一直都魂不守舍,我和她妈每天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生怕她想不开。你说谁有心思去想赔偿的事?”

说着,他迎向杨煜舅舅的目光,“这事儿主要是看大哥大姐,他们辛辛苦苦把杨煜拉扯大,当然要以他们的意愿为主。”

这话听起来是谦让,客套的成分却更多。安然爸并不是从来都没考虑过这笔钱,他也想尽量替女儿多争取一部分。但人生最绝望、最悲痛的事莫过于老年丧子,如果表现得太过直接和急切,实在是有悖人情。他也不愿伤了杨煜父母的感情,索性把问题推回给他们,先听他们的意见。

“我姐姐姐夫什么样你们也看得到,”杨煜舅舅心痛地叹了口气,“魂都丢了。”说罢,他顿了片刻,待哀恸的情绪有所平复,才挺了挺身子继续说:“我现在就是他们的主心骨。所以,我想替他们说些话。”

安然父母连连点头:“应该的。”

“他们就杨煜这一个独子,失独老人的晚景不用说你们也想得到。”他停下来,留给他们充足的想象时间。“俩人都是从效益不好的企业上退下来的,工资不高、身体也不算好、积蓄又没多少。都说养儿防老,临到老了,儿子却没了。

“杨煜这孩子孝顺,早先上学那会儿就说将来要努力挣大钱,让他爸妈过好日子。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扎了所有人的心,“没想到,是用这种方式给他爸妈挣了大钱。”

安然泣不成声。愧疚在她心里横冲直撞,她欠杨煜的、欠他爸妈的,是用命都还不了的。

杨煜舅舅垂下眼,又心情复杂地抬头看了一眼正被她妈极力安抚的安然,最终将目光调向了一边。

“五十多岁的人,就算再活个二十年,生活、医疗,还有将来的照料,这都是钱。况且,物价涨这么快,你总不能让他们一大把年纪之后,不仅儿子没了,还要为生存操劳。对吧?”

他等着安然父母点头认同之后把话题转向了安然:“安然就不一样了,她还年轻,还有能力挣生活,以后也还要再组建新的家庭,生儿育女。生活对她来说,还没算正式开始呢。她还有大把的机会……”

安然爸打断他:“话不是这么轻松的。人都是有感情的,况且俩孩子从高中到现在也有小十年,终于结了婚,杨煜却走这么突然,这对安然的打击一样是很大的。”

杨煜舅舅不置可否,“有些话说出来其实挺没意思的,杨煜为什么走这么突然,大家心里都有数,安然是有责任的。”

安然妈急着争辩:“那是意外,怪罪到安然头上对她不公平。”

“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杨煜舅舅烦躁地摆摆手,“我是希望你们,尤其是安然能设身处地地为她公婆想想,想想他们老了以后的可怜日子。”

话音刚落,安然的哭声更大了,她不能想象杨煜爸妈将来老了、病了、动不了了,膝前无人的可怕日子。那本应该是她跟杨煜的责任,现在杨煜不在了,就应该是她的责任。

她当着父母的面,跟杨煜舅舅表态:“他们永远都是我爸妈,我会替杨煜好好照顾他们的。”

“你有这份心当然好。”杨煜舅舅笑了笑。到底是年轻,还不懂得承诺的份量。现在有对杨煜的感情支撑着,他相信她什么都愿意做,但将来呢?将来她还有其他的公公婆婆,即使有心,恐怕也会无力。

“既然你有这个心,”杨煜舅舅说,“舅舅希望你能主动放弃这笔钱。”

安然爸正要问这是谁的意思,是他的还是杨煜爸妈的,安然却赶在他前面做了应承:“我一分钱都不要。”

“安然!”爸妈同时喝住她。年轻人的意气用事总是比理智跑得快,她就没想过,她成了一个死过丈夫的人,以后再结婚也是二婚。且不说这二婚的择偶标准要降低不少,有些钱傍身总比没有的好;只说这法律上明文规定了的,该她得的钱,又怎么能一分不要。

安然看了他们一眼,低下头,轻声说道:“我本来就没资格要,我跟杨煜还没领结婚证。”

安然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在法律上,她和杨煜还不是夫妻,这是她最遗憾也是最痛心的事。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杨煜舅舅是外人,对外甥的事没有深入了解也不算奇怪,但安然爸妈,却呆愣愣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安然跟杨煜恋爱多年,感情一直稳定,再加上俩孩子向来独立自主,大事小事都不让父母操心,一说要结婚,就把婚礼安排得妥妥当当,他们只管喜滋滋地来参加。谁会想到,这么靠谱的两个孩子,竟然还没领结婚证。

5

安然怀孕了。

最初觉得恶心没食欲,她并未在意,以为是悲伤过度带来的生理反应,直到闻到菜味就反胃干呕,细想之下她才惊觉月经已经推迟了十多天。去药店买了试纸回来测,鲜红的两道杠说明了一切。

安然记得杨煜说过,将来他们一定要养两个孩子,像安然和她弟弟一样,两个孩子相伴着长大,而不要孤零零的一个人,把他爸爸从小到大的孤独再体味一遍。

杨煜还说,如果第一胎是个儿子,第二胎是女儿就再完美不过了,想想哥哥拉着妹妹的小手,爱护有加的画面,就觉得美得不得了。

安然抚摸着还看不出任何迹象的肚子,油然而生出一股奇妙的感觉,这里面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是杨煜送给她的。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个小生命会不会如杨煜期待的一样是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他会不会像杨煜一样有着浓密的头发和细长的眼睛。

安然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那怎么行?!”安然爸一脸凝重,“生下来怎么办?”

安然正想跟他们商量:“我想过了,孩子生下来之后,你们帮着我带。我挣钱养他,只要你们能帮我照看着,把他养大也不是多难的事儿。”

“说得简单,”安然爸恨不得敲开女儿的脑袋,看看里面都在想些啥,“你想过很多现实的问题吗?”

“想过。”安然说,“无非我辛苦一点儿,我不怕的。”她坚定的目光刺得她爸妈心里一阵尖锐的疼。

“就是要辛苦你们,”安然的声音低下去,带着愧疚,“我要努力挣钱,可能没多少时间陪他,只能把他丢给你们。但这本来不应该是你们的责任。”

“傻孩子,说什么呢。”安然妈似乎已经清晰看见了女儿作为一个单亲妈妈的艰辛不易,眼泪不知不觉地就落了下来,她急着说:“带外孙怎么就不是我们的责任了?妈愿意给你带孩子。”

安然爸惆怅地看了母女俩一眼,一个搞不清楚状况感情用事,一个轻易就被带跑了立场。

幸好还有他这个清醒的人在,“安然我问你,你和杨煜结婚了吗?这孩子生出来叫什么你知道吗?”

安然显然被吓住了,抬起的眼睛透露出些许无助。

“就算你心理强大,你不怕千辛万苦,不怕别人冷眼相待,你想过这孩子的以后吗?他愿意面对没有爸爸、很可能被别的孩子孤立、白眼的生活吗?”

安然妈脑子里蹦出一个孤独的、被排挤的可怜小孩儿,忍不住又啜泣起来。

“妈你别哭,”安然安慰她,“没爸爸的孩子那么多,只要引导、教育得好,一样能健康快乐地长大。”

“好,就算这个不重要,我们先不说孩子,就只说你。”安然爸道,“你以后还结婚吗?你要别人怎么接受你一个未婚的大姑娘带着个孩子?!还是说你就准备一个人带着孩子,永远不再嫁人?”

一想到再嫁人,安然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她再也不可能像爱杨煜一样爱上其他人,也不可能背叛对杨煜的感情。

“我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也没什么不可能。”

“幼稚!”安然爸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接收到一旁的妻子递过来的让他冷静的眼神,努力把声音压了下去,尽量平心静气地说:“人生大几十年,你这才过了多久?你拿什么保证以后再也遇不到喜欢的人?”

安然把身子往沙发里蜷了蜷,摇着头说:“不可能的。”

“现在是不可能,以后呢?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呢?”

安然固执地摇着头。安然爸继续道:“不是爸不信你,这不是你现阶段抱着对杨煜的满腔感情就能说到做到的事。你这么说本身就是对自己和感情的不负责任。”

安然深受打击。原来她对杨煜的感情在爸妈眼里这么不堪一击。她挫败地站起身,什么都不想再说,转身回了卧室。

6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对安家来说再贴切不过。女婿英年早逝、女儿执意生子——一意孤行毫不听劝,问题还没解决,儿子又出了事。

在北京读大二的安然弟弟安南半个多月前回家奔丧时,安然妈就发现他面色苍白,但当时没太当回事。安南回校后不久,出现了持续发烧和牙龈出血的症状,去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最终确定为急性髓系白血病。

一家人匆忙赶去北京,医生要求尽快入院进行分化诱导治疗,如果效果好,一个疗程下来血象、骨髓象能恢复正常,那么再接受几次巩固化疗,就可以出院;但如果效果不理想,后面会根据预后情况和各项检测结果确定新的治疗方案,可能会考虑骨髓移植。

给安南办好入院手续,安然在病房里陪着他,安爸和安妈去找住处。医院外面四处都是面前放着小纸牌——上面写着租房信息的人。他们一路看过去,房型、大小、价格都差不多。都是医院附近的住宅区,老式的两居或三居室,被隔成了一间间的小屋子,专门租给全国各地来看病的人。

能住下三个人、最便宜的一百一一晚,按天租。安爸挑了一间离医院步行只要五六分钟距离的房子,先付了半个月的房钱。他没想让安然一直待下去,就跟房东商量,过几天可能换个两人住的房间——房租只要九十块。房东一口答应,随时可以换,房费多退少补,这里的房子从来不愁没人租。

一家四口以医院为中心过起了日常生活,安妈每天去市场买菜,在公用的厨房里做饭、公用卫生间里洗衣服,安爸每天在医院陪着儿子治疗,安然就来往于医院和住处之间,给爸爸弟弟送送饭、陪弟弟聊聊天、帮着妈妈干干活儿。

安南那边只能按照医生的方案治疗,再着急、揪心也于事无补,安然的肚子却刻不容缓。眼看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再等下去,只怕将来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

那天晚上,在出租屋只能放下两张床的狭小空间里,安然爸妈跟她促膝长谈了半夜。

安然爸说:“你看到了吗?养大一个孩子有多么不易。”

安然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她爸的眼角滚下了一滴泪。

“你要把他养大、养好,还要随时面对无法预料的意外。”他用手掌抹掉眼泪,说:“如果有一个人陪着你,你们相互扶持、共同承担,尚且承受不了,何况只有你一个人呢?”

安然妈又哭起来,她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儿子,那种锥心刺骨的疼。她终于意志坚定地站在丈夫一边,劝女儿道:“安然,你听话,这孩子不能要。妈知道你跟杨煜感情好,但是他已经不在了。你好好想想,你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

安然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好像从她知道怀孕的那刻起,这个选择就是直觉性的。

“如果是为了杨煜,他人都没有了,他无法看到孩子的出生、成长,无法陪着他喜怒哀乐,那孩子对他来说实际意义是什么呢?如果是为了你自己,你是想要个孩子还是想要个杨煜的孩子?孩子不该是为了承载你的寄托而来到这个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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